近年来,“40%的学生上不了高中”这一现象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。这些被分流的学生究竟去向何方?
据教育部统计,2022 年全国初中毕业生大约有 1624 万,而普通高中招生数只有 948 万,占初中毕业生的比例不到 60%,这意味着大约四成孩子注定上不了高中。分地区来看,几个直辖市和东三省的普高升学率比较高,如黑龙江普高升学率达到 69.4%,而排行垫底的是四川、贵州、江西等省份,只在 50%左右徘徊。
对于这些上不了高中的学生,一部分进入了中等职业教育学校,即职高、中专和技校。中职教育的现状却不容乐观。一些经费短缺、管理机制又落后的中职学校里,不仅没有专业的技术老师,也没有供学生练习技术的教学设施。甚至这几年新闻里经常能看到中职给学生提供的实习机会,就是暑假组团到电子厂里当廉价的劳动力。教学环境落后,使得许多学生花了三年也没学到一技之长。一项样本量约十万人的问卷调查显示,超过六成的家长和企业人员都认为,中职教育的最大难题是人才培养质量堪忧,无法满足企业的招聘需求。
这些学生即便找到工作,做的也是培训一天就能上岗、几乎没有技术门槛的活,每月只能领到微薄的薪水。一项关于中职毕业生的分析报告显示,2019 年,接近 70%的中职生月薪不到 3000 元。直接毕业工资低,不少中职生只好继续学,在拥挤的“独木桥”上,竞争一个升高职、升本科的机会。报告显示,接近一半的中职毕业生都选择继续升学。
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显示,对于 90 后而言,虽然农村学生上高中的比例比起以前有提升,但还是只有 38%,比城市学生的升学率低得多。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对广东、四川、贵州三省 30 所中等职业学校的跟踪研究也发现,这些学校 70%的生源都来自于农村。他们中的许多人,因为没有更好的家庭资源、教育环境,更容易在中考这场“战役”中被淘汰出局。
在优质高校资源名额有限的前提下,普通高中的学生考上一个好大学的概率都不高,那么可想而知,中职学校的概率就更低了。而一位学校老师也承认,职业学校的教育是脱节的,一方面是设备太贵了,比普高需要投入的成本高多了。另一方面是他们「必须脱节」。
面对这样的现状,如何改善中职教育的质量,为被分流的学生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,成为了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。